月光还没来的时候,我已经走了很久。 几乎走到大地的尽头,甚至隐约 看见一条其色为白,其质如银的河流。 听说你十世轮回里不幸 生为高乔人的儿子, 退耕还林,然后在那里放牧,整整三个世代, 并在知名不具的夜里 爱上镇子里的纺织女工, 最后随着衰老鸟群一起消失无踪。 临走前只剩下那个曾周游列国的阿根廷人的呓语: 天空摇摇欲坠。 必须发明城市,建筑高楼 来支撑天幕 所以巴别塔拔地而起——只要一个咒语! 东方和西方的......天南地北的......来客 手足相抵,喝了一杯麦酒,再散落天涯,永世不得回返。 在筒仓的大火中,忽的 想起我住在坟里, 于是打开出卖我祖先土地的田契: 包括三条鬼魂,一百年里不许离开过家乡 一座矿山,建在马普切月光下的街道。 还有这座名为布宜诺斯艾利斯的短墙, 是我啃食 日夜增长的指甲的地方 以及其他,宇宙起源的学说,或许毫无用处。 回忆起那些夜晚 不敬神还不是罪名。 贫穷 和星星一样 属于我们。在旷野上与四方的风声交谈一场,然后 举起比泪还烫的火炬,我们那 献给阿尔吉侬的花束。在那些夜晚 世界正年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