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市兴起所依赖的因素是复杂而具有时代历史特征的。人类文明发轫之初,最早的一批聚落往往是由先民以地理因素为主要考量而建立的。其中一些在发展中具备了城市的雏形。
人类的生产产生剩余资源之后,在交换的需求压力之下,一批最早的贸易点——也即商业城市的前身——被建立在交通方便的地区。但是这种交通仍是自然属性显见的交通。 皮埃尔的《西方文明史》认为,希腊、罗马、凯尔特等欧洲原生文明建立了城市文明。与之相对应的是“蛮族入侵者”建立的领地文明。西方封建社会也就是在这二者之上建立起来的。 但当我们纵向地思考时,我们能够发现:城市文明并非是一种独立的文明类型,而是文明发展的一个阶段。 早些时候,相对于土地的无穷尽,人类的总量是稀少又分布不均的。人类还不具有今天这样的垄断性力量。于是先民们建立了一个个孤立的据点,以应对自然的威胁。起初,它们彼此之间并不相连,而是稀疏地分布在已知的土地上,并且将四周的土地逐步内化为耕地。这些据点,在发展中显露出了城市化的倾向。 当据点与据点,或城市与城市(的外延范围)相互接触,矛盾也就产生了。这个矛盾分为两面:一面是激烈的对抗,以相互争取土地资源;一面是融合,建立更强的联盟以谋取外部的利益。最终,它们往往会在碰撞中相互交融,成为一个新的整体。新整体又会相互碰撞,逐渐膨胀。这个整体,即具备多个据点和外延土地的实体,就是封建国家的雏形。 不只是早期的据点和城市具有这种趋势,这是人类文明的总体趋势。城市与城市联结为国家,国家与国家又会联结为更大的实体。最终,分散的小实体会逐渐向上合并成更大更高级的实体。一直持续到实现全人类的统一。 但是当我们持有这种观点时,我们不难发现:民族国家的概念固化了国家的边界;近代以来的全球性国际秩序阻碍了这一趋势。同样,我们可以预测:超越民族国家的普世概念将会是打碎国家疆界、消弭民族差异,最终构建一个基于概念统一认同的实体。唯一的不确定性在于,这一普世概念究竟是哪一种。